《历史没有如果》1-4敢问果敢民族之荣辱,谁能主其沉浮?

作者:王子瑜




第一章 纠结的民族身份定位

第四节敢问果敢民族之荣辱,谁能主其沉浮?

 

“因难度太大,不愿花精力去搏取一个不可知的未来,又不愿成为羔羊却想活得自由自在、无忧无虑,这是不可能的。”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早在数千年前就已宣告“折中道路”的破产。谁若不想被人盲目地、胡乱地、任意地领导,就要在人民需要英雄需要引路人的时候,民族危难关头的时候挺身而出、勇于担当,为民请命、伸张正义、主持公道、解危扶困。如此,即便成不了优秀的领导者,最起码也能为自己争取到一定的话语权或参与权。否则,就只能做一只等待他人宰杀的羔羊,或者终生安于做一只“与世无争”的缩头乌龟。

 

这世上有一种人在他们的价值体系里“有奶给他喝的全都是他娘,有钱给他用的全都是他老爹”,除了赚钱,他们不在意、不关心、也不相信任何事情,他们是金钱的忠实信徒,是孔方兄的奴仆、是金钱拜物教。他们无所谓自己是什么民族,也无所谓当谁的臣民,他们全然不知“立场”和“原则”为何物,也不介意把民族尊严践踏在权贵和富豪的脚底下。那是一个没有脊梁的人类族群,他们的骨头是面粉做的,撑不起尊贵灵魂的脊梁。凡是腰板稍微有些权力的人,无论是谁都可以去领导他们,甚至是践踏他们。就像封建帝制下的奴才,连抬起头来看一眼主子的勇气都没有,因为他们早已经习惯低着头、匍匐着身子做人,所以他们永远只懂得卑躬屈膝的活着。果敢儿女之中这样的人不能说完全没有,但笔者相信应该为数不多。毕竟果敢人曾经有过名震金三角的威风,以及敢为天下先、首倡和平的光荣历史。因为,果敢人的血液里,流淌着某种野性,在百年的沧桑巨变中使得他们形成了孤傲而倔强的民族性格。

 

也许素以“蛮横”闻名的果敢人缺乏的不是勇气,而是智慧。——“敢于承担责任的人,要比逃避责任的人能获得更多的快乐。”这是缅甸国务资政昂山素季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过的一句话。她从人类天然的自身利益角度出发,阐释“承担责任”靠的不完全是勇气,而是智慧的选择。所谓的领导者,无非就是敢于承担、并能承担更多责任的人。有哲人说:“人的价值是自己给的,不能拱手让人”。同样的道理,一个民族的尊严得靠该族群精英去争取,没有他人会主动前来献给你。

 

果敢人在争取公民权利和民族地位的奋斗过程中不应该以仇恨或私利为基础,更不应该夹杂着私人恩怨。同时应该意识到,果敢人不论是组建自己的民族武装还是政党,或者是“文化会”、“青年会”或“同乡会”等民间社团,乃至公益性质的慈善机构,都是在某种程度上团结本民族中的有志之士,为自己的族群争取话语权、生存权和发展权。然而,无论是公权、民权或是自治权、自决权;议政权和执政权,总之,就是不能主动弃权。假如果敢人继续存有淡漠的民族意识及政治投机心理;继续奉行“韬光养晦、明哲保身”的处世法则,冷眼等着别人去奋斗出一个“太平天国”来,自己则躲进乌龟壳里做一名怯懦的、失声的看客,那么,以上这些认知心理,必将渐渐蚕食果敢民族的自主权,甚至让果敢民族在不知不觉中彻底消亡!

 

笔者以为,果敢民族最核心的问题之一就是族群意识的缺失,没有正确的族群意识;构建不出紧密的族群共识和价值追求,果敢民族永远也不会有什么光明的前途可言!

 

果敢民族在各种政治路线与意识形态上的分化,总是在一点一点削弱他们自身原本有限的力量。居住在缅甸政府辖区内的果敢人,大多会将自己区别于生活在果敢本土的果敢人。虽然同样是缅甸的果敢人,但却没有一致的身份认同和族群共识;在果敢地区以外生长的果敢人对果敢这块土地也没有乡土认同和共同的历史记忆。而移民海外的果敢人,则早已顺应环境“自然地”回归为汉民族。至于那些定居国外的果敢人,很多时候为方便谋生,恐怕连“果敢人”这个称呼也不愿再提及了。因此,果敢民族分裂式弱化不是因为政权更迭后民族精英分道扬镳导致,而是因为民族信心散失、民族核心价值模糊、民族凝聚力涣散等等一系列民族意识构建力度缺失,只要果敢民族仍然构建不起族群共识,这个民族就必然继续分裂式的弱化下去。

 

有时候听人讲大道理不如听一个小故事更能让人获得启发,因此特在本文末尾转述一则在网上读到的寓言故事,故事是这样的:

 

一群野猪每天都在一株老橡树下捡食橡果来饱餐。野猪们为了得到更多的橡果,于是就开始用嘴和蹄去拱刨树根。

 

有人问:“如此刨根,橡树必将枯死。”

 

野猪们回答:“只要现在能得到更多的橡果,至于有没有橡树,可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最终,橡树的根被拱伤了刨残了,橡树也就慢慢枯死了。

 

橡树枯死了以后,靠这株橡树生活的野猪们,也就没有了生活保障了。

 

可是,当初野猪们为了眼前的利益,虽然他们听到了别人的忠告,但却仍然不惜把他们赖以生存的橡树给弄死。”

 

故事虽然简单但意味深长,现实生活中无数目光如豆的人们仅仅为了眼前利益,就可以放弃一切原则。这种“谋身不谋国”的做法,与故事中的野猪实际上毫无差别——他们为了眼前的生活,不惜透支现在,不惜亲自毁灭未来的生存空间。这种“杀鸡取卵”、“竭泽而渔”的愚夫愚妇,并非只存在于寓言故事或成语故事里边,在现实生活中同样比比皆是。

 

果敢人不是猪,但他们在政治上的表现,似乎比寓言中的野猪高明不了多少,包括笔者本人亦概莫能外。故,果敢民族是一个文化共同体、政治共同体和命运共同体,她的沉浮与荣辱注定息息相关、重重与共。

 

(成稿于2013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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